TS的野獸派部落格

雖然我們是後勤單位,但是因為搬彈藥需要一定的體力,加上分庫長的重視,所以我們每年度還是會參加國軍的體能檢測,......當初我們測試的項目如下:

1. 限時仰臥起坐 - 這是我的拿手項目,我國小5,6年級時測試就曾不限時間的做到72下.....因此當時在限時兩分鐘內,我記得我做了70多下....我退伍考上大學後每天晚上還是要做上100個仰臥起坐....是的,當時我有六塊肌.....

民國78~80年的錦山分庫,沒有自來水也沒有瓦斯,軍中需要生火的伙房和浴室熱水都需要用煤油鍋爐來點火和加熱,因此天冷時晚上燒熱水就是新兵的責任......燒熱水的時間通常是有限制的,因為每個月配給分庫的煤油有限,因此只有冬天且氣溫不到15度時,經由分庫長的許可才可以洗熱水澡,而且只能燒一個小時晚上用餐後18:30~19:30,熱水通常不到20:00就沒了,而我剛到部隊時,燒熱水顧鍋爐就是我的工作,因為鍋爐是有溫度和壓力的,因此得看著鍋爐的溫度和壓力調整煤油進入鍋爐的大小,除非把熱水開放給學長洗澡使用,(簡單的說,就是燒鍋爐熱水時,會將進水口和出水口開始封閉,然後在密閉的容器內用煤油燃燒加熱.....所以隨著溫度的提高和水蒸氣的增多,壓力自然就會逐漸上升.....這時只有兩個步驟,要麻開放水閘讓浴室開始使用熱水,卸除水壓並補充新的冷水,降低溫度和壓力;第二個方法就是不開水閘,但是減少加熱源,也就是關小煤油的燃燒供應,保持一定的壓力和溫度),另外就是要隨時詢問一牆之隔正在洗澡的學長水會不會太熱或太冷,來調整冷水,煤油和放水開關,說簡單也很簡單,說難就是需要花精神看顧......當時因為學長制重,我新兵時不敢隨便待在寢室休息,每隔半個小時才會回寢室看有沒有垃圾要清理和打掃,剩餘的時間就是待在鍋爐間幫學長燒熱水.....順便利用時間看看書,寫寫文章....這是我當初紓壓的秘密基地.....在那個小小的鍋爐間,因為生火,秋冬時節可以抵禦新竹夜晚多風寒冷的天氣,整個鍋爐間暖暖的,同時又可以服務軍官和學長,而且還可以擁有自己一個獨處的小空間...看著鍋爐紅紅的火光(我想起格林童話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那火光充滿了溫暖和希望.....

直到後續梯次的新兵來了之後,包括1596,1599,1605的新兵下部隊後,我不吝嗇的分享我的秘密基地和經驗,當人開始慢慢多了起來的時候,這裡開始有了笑聲...每個新兵在這裡因為沒有學長的壓力,可以相互的開玩笑,寫信給家人,更可以避寒,有時候大家也會分享一些零食和把飲料靠著爐邊保溫加熱.....這後來變成每梯新兵剛入部隊必定交接的事項和秘密聖地...(地位升格的我後來就把鍋爐間讓給新兵們,轉換陣地到餐廳的角落,寫信和看書)....

當初剛進部隊時,常常會聽到學長口耳相傳的大調彈作業的豐功偉業,是多麼的辛苦...大家如何如何的.....當時很好奇的問說甚麼是"大調彈?"以為和平時的搬彈作業一樣,不過是數量和次數頻繁一點,可是學長說明"大調彈就是前線外島將彈藥送回來整修替換,彈藥庫要換一整批彈藥過去,因為有時間限制,需要不眠不休的工作,平均約兩三年一次...",TS聽了之後才略為知道這個作業的輪廓....時間一久就逐漸淡忘了......

在TS升下士班長沒多久,一天集合,分庫長宣布 X月X日~X月X日三天要進行大調單,金門馬祖的彈藥儲量要送回整修和限時補充(限時很合理,因為此時外島的彈藥儲量是不足的)...因此全分庫開始動了起來.....分為幾個小組,衛哨班,工作班,駕駛班,伙食班;其中衛哨班就是固定佔二休二或佔四休四(衛兵就兩組人固定輪換一直站下去),工作班就分火車站和庫房區兩組,一排負責在火車站搬下彈藥和搬上彈藥,二排就在庫區將新彈藥搬上車,舊彈藥搬下車存放庫區....駕駛班,負責開堆高機,華同車(大型補給卡車)運送彈藥,伙食班一方面支援站哨,另一方面準備四餐(早餐,午餐,晚餐,消夜)和洗碗筷...所有人分派完就開始上工了.....此時分庫呈現高度的戰鬥意識..每個人都動了起來....

目前正值農曆鬼月,我就學司馬中原老師來說一說四分庫的怪談.....

怪談一 : 驚嚇指數 7

我剛下部隊到分庫時,當時有一位馬面學長我其實還蠻怕他的,因為他皮膚黝黑,身材壯碩,平時看起來很嚴肅,臉型略長方,有點像牛頭馬面的馬面,學長的名字我已經忘記了,但當時,整個二排的班兵都還蠻敬畏他的.....說起來馬面學長也不是甚麼會欺侮弱小的人,但因為長相和聲音,讓大家先入為主的觀念就是他可能會很兇....其實他對我還算不錯.(後來我也逐漸理解和學會不要以貌取人....要看一個人的內心),當初帶我去養豬和種菜的就是這位學長....當時因為我甚麼雜事都做,也不抱怨,所以馬面學長還算欣賞我......

馬面學長有一個嗜好就是喜歡下暗棋....而且下的特別好,排上很少人是他的對手.....因為當時棋牌類嗜好我都很拿手(嗯哼...TS抓到了喔...這就是你高中不好好學習的原因之一),排上的新兵也很少是我對手.....但我和馬面學長梯次差太遠,所以就不曾交過手....直到有一天,我進入二排寢室,看到馬面學長坐在床沿拿著棋盤左右張望,忽然看到我說"阿炮,快來,我聽說你的棋下的不錯喔,來來來我們來下一盤".....ㄜ....學長交代只好坐下來和陪君子過招.....因為不曾和馬面學長交過手,不知其出手習慣,但是我當時也沒想到那麼多,就依照自己的習慣下,後來竟然輕鬆贏了.....心裡正想說馬面學長真的很厲害嗎?,馬面學長抬頭看看我說再來一盤吧....結果我們重新再下,結果還是一樣的,正當我以為勝劵在握時,忽然馬面學長說"炮"...嗯!?我仔細一看自己的"士"被轟掉了,吃驚之餘,正想圍捕紅子的炮...沒想到又是一聲"炮",甚麼.."車"也不見了...接下來炮聲隆隆...我瞬間由贏面到慘敗....我當時對這兩隻"炮"非常的氣憤...吃掉一隻"炮"之後,洩憤的用力丟到棋盒內,結果動作太大棋子掉到床下了,馬面學長嘖嘖兩聲,說生氣啦?我瞬間恢復理智想說自己正和學長在下棋....馬上說對不起,趕忙到床下把棋子檢起.....馬面說其實你下的還不錯,再來一盤吧......所以我這次了解到學長的"雙炮陣"是非常厲害的....交替掩護打得對方措手不及.....後來和學長陸續的較量雖有勝負但是馬面學長還是贏面居多,6:4比,因此我也學到人外有人和自己的不足,感謝馬面學長的包容與教導(我後來很喜歡劉德華演的嚦咕嚦咕新年財說的好的牌品才有好的人品.....棋品也是一樣的)

雖然當初我是義務役彈藥補給士官班結業的,但是我到了分庫之後,已經不敢想何時可以升為下士班長,因為前面的老兵排隊的太多......當時部隊因為要彌補專業士官養成的不足,所以開了一個補充後門,就是允許部隊遴選表現優良且有領導能力的士兵參加幹訓合格後就可以升任,因為在我們分庫,學長制盛行的部隊,軍官為了管理方便,就將這個特例舉薦變成常態.....讓老兵和各班班長自己推薦.....因此我們部隊有因為會理髮而升上班長的,有的已經破百了(剩下不到三個月退伍)還升班長的,要升班長完全是論資排輩,而不是依據專業和領導能力考量......這個現象直到我快退伍有士官班的新兵去投訴到庫區總部,被糾正士官班結業的士兵下部隊滿三個月就一定要掛階才終止.....當時那個時候,我根本不敢想太多,我想或許能當個半年士官就很偷笑了吧....

凡事都有契機和因果,事後回想起來有點幸運.....

在錦山彈藥庫,很多彈藥庫的管理是師徒制的,因為每年由士官班出來的名額不多,分配到全國各地北中南和外島的彈藥庫和分支庫,人才就略顯不足,因此當前一任的二區庫目退伍後,我自然而然的接起了他的工作,每天要巡視庫房10多間,紀錄溫濕度和簽到(因為怕彈藥受潮),而當時我也選了一位1605梯的小夥子當我的副手......為何叫他小夥子呢?因為他才18歲,台中人,家裡賣魚,約180公分,長的斯文秀氣....和當時外表看起來斯文但滿口粗話和行事衝動的TS成對比.....但有一件事我很清楚的,那就是我們都有一顆好心腸和柔軟的心.....當時在部隊我是1599梯,年紀21歲,我看到這位年輕人(喂喂,TS你當時也很菜啊)...就很喜歡他的溫吞個性.....所以即使他學歷不高,沒受過士官訓,但是我還是盡力分享我的知識給他....

煒煌當時也成為我的得力助手,無論是調彈,整理翻堆彈藥,重整彈藥庫存紀錄(分批,併批),幫我安撫因為我有時候的粗枝大葉忽略班兵們的感受及無厘頭的命令受傷的部屬,所以我很感激和懷念煒煌....

說到橘子,當初在錦山庫區可是有許多橘子可以吃,除了在庫區野生品種的小橘子外,因為山區多風,庫區四週不少果農種了桶柑和海梨......因為這些果農每次要進果園都會經過我們庫區,所以大家都認識,因此果農就告訴庫區的阿兵哥說,"少年耶,反正我們的橘子那麼多吃也吃不完....如果你們想吃可以去摘來吃,沒關係,但是請不要浪費,吃了一半覺得不甜或不好吃就浪費的亂丟在地上,每次摘果時請吃完再摘新的......"......此時我才知道學長們每到10~1月份都有免費的橘子可以打牙祭....有一次一位學長擔任安官到庫區上哨,回來時帶了一些橘子回來,我嚐了一片,嗯....微酸微甜很好吃......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某一天,我站5~7的哨,地點就在最偏遠的哨所,但是也是最靠近橘園的哨所......當時正值11~12月中,天氣冷呼呼的,空腹上哨超難過的.....當天帶班上哨的是一直看我不太順眼,幫我取綽號阿炮的蕭姓班長......我們就一起上哨了,一直到哨所是另一位老兵,我們做了交接儀式後,老兵本來應該要將彈匣交給我,但不知為何竟然交給蕭姓班長,蕭姓班長看了露出淺淺的略帶深意的微笑說"沒問題,5顆子彈",就交給我,....當時天還是黑的,我沒多想接過來沒再確認就放入彈袋中(我老是習慣相信別人沒有防備心和警覺心,一直到現在還是如此.....),就這樣的我和另一位哨兵就一直站到6點多天矇矇的亮了,因為天氣冷,我們兩個人都感到肚子餓了...又剛好聊到橘子.......所以我們就決定去拿幾顆橘子來充充飢......因此我就去橘子園一趟,結果到了橘子園,想到果農的話,不好意思採果樹上的橘子,看到地上有很多被大風吹的掉在地上的落果,又大又紅,我就撿了幾顆橘子回哨所....

我高中時非常喜歡打籃球......只要下課或放學一定在球場上報隊打鬥牛....揮霍青春,當時在球場上揮汗如雨,大口的灌著開特力飲料是我最享受的高中回憶之一,因此下了部隊之後,看到庫區有籃球架,心裡超級的開心.......ˊ後來又發現我們的"破ㄟ"(台語:輔導長)也是個籃球迷,每次下午五點半後或星期六日,一定都會吆和小兵陪他打全場......每次打球都喊,看誰先進100球(或50球),因此每次打下來一定都超過2~3個小時.....呵呵當時這樣的操體能超痛快的......雖然"破ㄟ"還有一點準度,但是是一個定點射手.....喜歡埋伏在外線,每次大家運球過中場,他就喊"球給我...給我",我們只好餵球給他,和幫忙搶籃板.....每次比賽大概有5~6成的球是他投的(誰叫他是長官....)...但因為我們也缺球伴,有時一但打得痛快起來,我們連晚餐都不吃了....因此即使可以投籃的次數減少,看在可以痛快流汗的份上,我們還是很喜歡和"破ㄟ"打球.....偶而連上的排長和軍官也會報隊同樂....

如果就這麼的打到退伍倒也不錯....但凡事都會有意外和高潮.....因為當時分庫長時常派我們去做公益,包括交通意外救援,颱風過後街道打掃,義民祭的擒拿術表演,另外就是新竹主辦的竹塹盃乙組籃球比賽(ㄜ...剛剛上網查,自從有了職籃和甲組比賽....20多年下來竹塹盃乙組籃球沒辦了?),特地幫我們彈藥庫留一個名額.....ㄜ.....天外飛來一個籃球乙組籃球參賽機會,分庫長自然答應了,所以我們分庫就開始整軍備戰(還曾和其他庫區比賽都獲勝)......我們由涂中尉擔任教練,每天督促我們練球.....分兩組對抗打全場.......當初沒見過世面.....自覺的可以上場和人一搏.....不過分庫內籃球好手還不少,加上我只有176cm,只好當替補.....就這樣比賽日子來到了

其實人與人的相處,通常會留下記憶的,都是一些特殊的人與事,而本仔就是一位行事風格特異的人,因此讓我過了20多年,仍然記得他的故事(所以做人要有點味道,太平淡大家很快就淡忘了)....

本仔本名叫曾繁升,請注意他會很在意你這個"升"字有沒有舌頂上顎發音,因為他怕大家念成"生",變"繁生" (生很多的意思...ㄜ..當時我很納悶生和升不是念法一樣嗎?)每每聽到大家叫他"繁生"(台語),他就會發狂..碎碎念...

民國79年,那個年代遇到中元節,桃竹苗地區,都會舉辦中元節或客家祭...老實說時間過了這麼久,也忘了當時是為了甚麼原因舉辦活動,總之,在新竹關西會熱鬧一陣子,各地都在舉辦殺豬公比賽和各式各樣的電子花車,當時電子花車穿著清涼的女郎,常常是我們這群年輕小夥子注目的焦點.....學長看到時都會大吹口哨......每每出去採買補給品的學長出門回來都會口沫橫飛的說在關西鎮又看到甚麼驚人的展演.....班上的弟兄都很羨慕,但也只能茶餘飯後的談論,繼續過著部隊平靜的生活....

但中元節當晚,大家吃完晚餐時,關西鎮的鎮長打電話來通知,為了增進軍民關係,感謝分庫長在颱風過後的清掃與救災,社區活動參與,等等的協助,特地邀請部隊的弟兄到關西鎮參觀花車,戲曲和祭典等活動,分庫長同意了,因此挑選了幾位軍中弟兄一起前往,"TS,你也一起來"...."咦...,學長我這麼菜...這個機會就讓給其他人吧....."...."廢話少說,阿炮,你不想看到清涼的比基尼女郎嗎?..."..."可是...."(雖然我也很想出去透透氣,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和美麗的花車女郎....對於一個20歲左右的年輕小夥子,的確很有吸引力)....但轉頭看到所有排內的學長和學弟露出羨慕的眼神,就很難開口答應,想把機會讓給他人...."好了,不要囉嗦了,趕快準備出發了"....."ㄜ..."TS慌忙了著裝好,上了車就出發了.....

剛下部隊沒多久的時候,四分庫還沒有福利站,因為在彈藥庫搬彈消耗體力很大,所以上午和下午通常帶班的班長和老兵會聯合出錢去買涼的(冷飲)和零食請一同工作的菜鳥補充體力(軍中的學長制雖然有其缺點,但是也是一種軍中的師徒制的傳承…只要不涉入體罰和暴力,我就覺得是OK的)…..當時因為部隊在偏僻的山區,所以自然就沒有福利社或福利站,這些飲料都要出營區大門到外面等公車轉角的柑仔店才有的賣……我自己就曾經吃過好幾次班長和老兵請的飲料,但是因為最菜,沒有出錢當然就要出力去跑腿了

雖然錦山分庫的環境清幽,適合修身養性,但是對於大多數年輕好動且喜好追求刺激玩樂的服役青年,分庫的日子就非常的單調無趣和難熬,在民國78年~80年間,當時社會上還有賭博性電玩的存在,所以這些就變成假日軍中弟兄們消遣打發時間和想賺小錢的地方(當然除了賭一把的魅力外,當時的開檯開分小姐也都是漂亮的美媚…有女孩子虧,吹冷氣,裝大爺….滿足很多弟兄們寂寞的心理)

TS在四分庫時認識了兩位小黑,一位是原住民的班兵,另一位則是一隻全身黑毛的母土狗….到現在我還常常想起這兩位在TS的錦山四分庫的生涯裡抹上了一些色彩…

TS在四分庫的日子逐漸否極泰來,在96梯的三個學弟來了之後,又過了一個半月,這次竟然又補了六位台北來的99梯學弟….沒想到在短短的三個月內,TS的地位大福的提升,瞬間有九個學弟來幫忙….不過99梯的台北兵素質真的很不錯,當時聽說籃球國手鄭志龍也是99梯的….

在民國79年的時候,軍中學長階級制還是很重的,更何況是離台北總庫最遠的四分庫,階層是一梯壓一梯,所有的學長都是這樣熬過來的,為了管理方便,軍官也認同這樣的管理方式,因此受過士官訓的在當時是沒有保證一定可以升士官的,更何況部隊為了彌補士官儲備的不足,還開放由部隊推薦的優秀士兵,只要完成幹訓考核就可以擔任士官,因此營區內有許多老兵都是靠著推薦當上班長,即使快要退伍也是如此,我遇到最跨張的案例是老兵已經破百就要退伍竟然還掛階…..因此我們這些士官班出身的自然就不被老兵所喜(因為被菜鳥士官所帶領是很丟臉的事),常會找機會打壓,讓你黑掉….我記得當初有一位老兵也是彈補士官結業的,但是因為被人扯後腿出包後,就整個黑掉,最後只能當伙房的採買,以上兵退伍,可是這些老兵沒想到這次又來了一位第一名畢業的士官班,當然要好好的秤秤斤兩…

TS來到四分庫二個多禮拜,已經逐漸習慣了忙碌緊湊的生活,這天中午剛收完餐桌洗完所有餐盤後,走回寢室想休息一下,結果輔導長忽然進到寢室來說,有緊急事件要出公差..徵求自願者,結果每位學長都裝睡不理,只有TS抬起身來看著輔導長搞不清楚怎麼回事,此時五班的蕭班長就說,TS就你去支援吧....TS沒多想就說好,此時才知道有一家四口開車要到錦山樂園去玩,但是在過彎路時因為會車,一家四口開車跌入了200公尺的斷壁....需要去救援......TS二話不說就下床去支援....(南無阿彌陀佛!!)

到了出事的斷壁地點,發現已經有一些救難隊和軍警已經在那邊了,救難隊希望我們一起下斷壁將往生者(媽媽)搬上來....然後救難隊先要我們去旁邊燒一下紙錢稍微拜一下,就下斷壁....TS當初也沒多想,就跟著下去,救難隊將往生者用袋子裝起來後,就叫我們一起扛上去,所以我們四,五個人就一起搬運上斷壁邊(南無阿彌陀佛).....

以前地理寫說東北三寶-人參,貂皮,烏拉草,今天我來談談錦山四分庫的四寶,那是甚麼呢? 蚯蚓多,蟾蜍多,蛇多,老鷹多......夠嚇人的吧.....其實這四個是一個完整的食物鏈,庫區的蚯蚓不是普通在農田看到的細小蚯蚓,而是粗大的品種,長約15~30公分常看到,軀體粗則是成人的小指到食指的粗細大小,沒開玩笑,是真的.....因為在山區又在新竹.....所以好天氣和雨天蚯蚓出沒兩樣情,因為晚上的濕涼蚯蚓由丘陵爬出來柏油路上,大太陽一照就變成蚯蚓乾黏在路面上,下雨天就更慘,因為黏土排水不易,所以草地到處積水,蚯蚓泡水會腐爛都爬到路面,雨停太陽出來後,一股曬蚯蚓夾雜著蚯蚓的腥味...真是讓人有點受不了....所以每到下雨天時,TS看到有泡水的蚯蚓,一方面不忍,二方面不想文到蚯蚓腐爛的味道,所以就會徒手把蚯蚓撈起來放到比較乾燥的土穰上....當時因為年輕沒多想,就直接用手去碰觸這麼粗大的蚯蚓濕滑的軀體.....也習慣了....

因為蚯蚓又大又肥,加上有運河和多風雨,所以蟾蜍就跟著多起來了....女生不要尖叫啊....這邊的蟾蜍會吃蚯蚓的,因為營養太好,所以幾乎每隻成年的蟾蜍幾乎都是一個手掌大,體重太重跳不動,就用四肢用爬的.....噗....歡迎來到錦山四分庫的原始世界....每天帶班上衛哨時,路面上到處可以看到蟾蜍....我曾看過學長怎樣處理蟾蜍....有一位李日瞬學長大我兩梯,他每次看到時,就會用大皮靴用力的大喊"蟾蜍Ball"(台語),然後抬腳用力交蟾蜍踢飛......另外我看過學長抓來蟾蜍,嘴裡塞滿了發射火藥,點火,然後大喊噴火恐龍.....也有看到蟾蜍吞蚯蚓吞到一半,因為蚯蚓太大一半露在蟾蜍口外,被學長抓去用火烤,結果翻肚而亡....噗....南無阿彌陀佛.....

說到錦山四分庫,一定要提到這裡的環境特色,那就是沒有自來水,沒有天然瓦斯管線,自然也就沒有熱水器….所以在四分庫喝的是山泉水,但很抱歉是有加料的山泉水,因為我們庫區有條小運河,我們做了一個攔砂壩,簡易的過濾就把水拿來煮沸喝了,無論是洗澡和吃的,用的都是,因此我們習慣晚上的泡麵或泡茶,水是黃黃的土色…你以為只有這樣而已嗎?很抱歉,我們的分庫上游是彈修廠,所以自然也沒有特別的汙水處理設備,都只有簡易的過濾,因此我們都嚴重懷疑,上游的汙水(包含洗滌,洗澡,修彈清洗的水都流入了運河….然後我們或多或少都喝下去了)….夭壽喔….難怪年近中年的TS有時脾氣還是會暴衝….莫非當年彈藥火藥水喝了不少….

在報到的第一天TS就給二排的學長一個良好的印象,因為TS提前一個半小時起床,把周遭的環境(寢室,浴室,廁所)已經打掃乾淨了,TS原本以為可以正常的融入二排這個大家庭,恩恩,可是很抱歉,考驗才剛開始,因為二排緊鄰糧倉,打草設備房,餐廳和伙房,所以相關的工作這些學長都需要我這位唯一的菜鳥新兵幫忙…..因此….早餐過後就是先協助收拾餐桌和餐盤,開始整理廚餘,並且洗一百多人的碗筷和餐盤,沒錯,只有我一個人洗,第一次沒抓到訣竅,花了快兩個小時才全部洗完….你以為這樣就了了嗎?不,才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