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的野獸派部落格

接班人問題,呵,好一個尷尬嚴肅的問題,但到了我這個年紀還有當過人資主管的我來說,是該討論這個議題的時候,沒錯,仔細回想起來,我在軍中生活時也早就曾經面臨過一次這樣的問題了,有些人不喜歡談論這個問題,尤其是在職場上,因為如果你不是即將退休或離職,這代表你即將被取代,這裡稍微抱怨一下,我們都知道公司補充新血和培養接班人才能持續不斷的發展和延續及成長,可是這不代表專業的經理人或工程師有義務幫公司培養接班人,早期台灣的公司是學日本的終身雇用制,公司會照顧員工到老,所以培養接班梯隊注入新血無可厚非,但是許多台灣的企業已經沒有早期的人情味,固然企業是以營利為目的,但是完全把員工當免洗,還要其協助培養接班梯隊就顯得說不過去,除非企業願意給降落傘條款願意給高額的退職金,否則接班人的培養就應該是HR的責任和規劃,並且考慮由外引進人才,因此為何一流的企業競爭力越來越強,因為給的薪水酬勞和福利已經內含必要的專業經驗移轉成本,而許多一般的企業一方面想要用最低成本聘用專業經理人卻又期望可以協助培訓員工自然事與願違,所以現在很多的中小企業都放棄了這塊,只由市場上挑選可用即戰力的人才,也不願意花錢培養,因為公司不會給員工完整的職涯規劃,員工也就容易被高薪吸引而跳巢,形成惡性循環

因為我由20出頭擔任班長時,面臨退伍,而軍中的彈藥補給的作業班長是需要受過專科士官訓和實際的庫房作業經驗才能勝任的,因此養成考核期頗長,通常兩年的役期要培養個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所以當你要退伍離營時就得選擇你的副班長當作下一任的接班人,因此每個班的副班長都是前一任的班長由數個候選人選擇一位來擔任,然後師徒制的傳授,逐漸把業務交給期來歷練,無論日後我在企業擔任資訊或人資的專業經理人時,我都會挑選自己的副手和安排接班梯隊,這由當兵時的習慣到進入長庚,廣達,台塑,台積電這些有規模的一流公司所學習到的人才培養與規劃方式........因此如何挑選一位好的接班人來輔助自己,對於公司和自己才是最有利的選擇就成了一門學問,

我是民國78年10月入伍到80年10月退伍,因為在民國76年蔣經國故總統開放了解嚴,黨禁.報禁,大陸探親,集會結社等民主自由更加的開放,所以到了民國79~80年黨外運動已經開始蓬勃的發展,自然遊行也多了起來,但對當時還在軍中服役的我來說,軍人的中心思想就是效忠於國家,領袖和人民,對於黨外的運動自然是不太苟同,覺得製造社會動亂和分裂.........當時的想法很單純,很容易只會用一個面向看世界,直到當完兵進入大學,職場和社會後,逐漸的學會用多維的角度來看一件事,也學會了同理心,才形成對於任何的事情有比較中肯和持平的看法,因為年輕時的經驗,讓我體認到單方面信仰是很容易造成民粹的,無論是法西斯或共產主義都是一樣,因此每當有人高舉正義的大旗時,我都會仔細的思考何謂的正義?(請參閱哈佛開放式學院正義的思辨這堂課).....並且試著了解另一方的說法和訴求,然後思索著如何用最小的成本代價和自己的人生觀和中心價值選擇一個方案或選項,但也同時不當面的和不同意見或想法的人爭論,因為民主自由的可貴就在於雖我不認同你的主張,但我誓死維護你說話的權利......所以一個成熟的民主國家要有相對應的法治做配套,而街頭示威運動如果處理不好,傷了民主,但如果過於放縱則又讓法治蕩然無存,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數年前的太陽花運動時,破壞行政院和立法院的行為竟然運動成員沒人受到法律的制裁,這讓國家的公權力蕩然無存,我們先不討論其訴求對於台灣長遠的影響是好或壞,早年的黨外民主前輩都知道街頭運動是要付出衝撞體制的代價的,因此這些年輕人如果製造了社會成本卻沒有付出相對的責任,那以後就容易讓其養成闖禍惹事不用負責的壞習慣,沒有制衡的民主力量是很容易失控走偏的........

呼,說了這麼多,趕快回到正題。.....本來這麼硬的題目,我打算2020年之後再來談的,但想想經過幾次的選舉的洗禮之後,許多國人已經可以比較理性的看待兩黨之爭或尊重包容不同意見的人,加上中華民國在台灣的存在感越來越低了,因此還是提前把這段往事說出來........

這兩個禮拜在重新整理＂報告!!阿炮班長＂的稿件時,開始回想是否還有那些記憶深刻的往事.....忽然一個遺憾浮上了心頭,我想起了一隻小雛鳥的故事......我特別將這個故事收錄下來紀念這隻小雛鳥...

靠近夏末的一天,我剛下哨,當時我的副手煒煌也由庫房作業區回到寢室,煒煌忽然叫住我說＂阿炮,你可以來一下嗎？...＂,我滿腹懷疑的跟著煒煌走到晾衣場後的鞋櫃.....只見煒煌很仔細很小心的由一堆揉成一團的報紙中捧著一個物品,我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隻尚未睜開眼睛的小雛鳥,張大的嘴一直想要討東西吃.....,煒煌問我說＂我們可以養牠嗎？＂,我當時有點矇了....我思考了一下說出我的感覺＂煒煌,我覺得最好的方式是把牠放回鳥巢,由母鳥來照顧牠耶....你在哪邊找到這隻小baby的？＂,煒煌回答＂他上庫房途中在草地上看到的,但是沒有看到附近有鳥巢,因為怕小鳥死掉,所以就帶回來了...."...煒煌又問說＂我們可以養牠嗎？＂,我略微沉吟了一下說＂不要讓學長知道和影響部隊作業,應該就可以....＂,煒煌很高興的說＂希望這隻小鳥長大後可以停在我們的肩膀上,陪我們上哨",我噗嗤的笑了出來說＂都不知道能不能養到大...而且要怎麼訓練牠飛也是個問題...."...說完我擔心的看著這隻小雛鳥不停的張大嘴討東西吃....,煒煌也發現了,說那要餵牠吃甚麼呢？我說＂應該要餵牠吃些蟲子....＂,煒煌有點不知所措的說＂哪裡去找蟲子啊＂......當時腦中只想到電視中曾看到的影像＂母鳥叼著白白胖胖的蟲寶寶餵小雛鳥".....但我忘了其實當時部隊應該有些毛毛蟲或許也可以吧......我後來想到好像在書看過小鳥也會吃蚯蚓,所以我說或許可以餵蚯蚓....

說了這麼多彈藥庫的故事,但是有一個最重要的運輸工具,我竟然忘記介紹了,那就是搬運彈藥的卡車,當時都是採用35頓的國產華同車(現在有聽過華同車名字的人,通常都要將近40歲以上才有聽過了)......我來談談幾則我和華同車的共同記憶...

1. 華同車在庫區最主要的功用就是載運彈藥,因此分庫通常配有3~4位駕駛,開華同車,分庫長用車和開堆高機....當時除了升下士班長外,就屬於駕駛訓最為吃香,尤其是擁有華同車的駕照,出社會後幾乎所有大型車都可以開,無形中是一個工作保障,華同車雖然對於分庫的幫助和重要性不言可喻,但是某一個情況下,我們並不喜歡華同車,那就是有架車篷的華同車,為什麼呢?因為正常的搬彈作業都是開放式的後車斗,直接靠在彈藥庫碼頭,大家開始搬彈,可是遇到下雨或要進市區的話,因為彈要運輸不能裸露放置,所以就得加上車篷.....但很不幸的是車篷不夠高,大家都需要微彎腰才能進出,而且還不透風,因此在裡面會非常的悶.....每次搬彈時,老兵一定會站在車體外,要新兵進去把彈藥搬出來.....我就曾遇到過一次慘痛的經驗,一次新的步槍彈藥由聯勤兵工廠送到分庫,當時我不知道輕重,想說一箱步槍彈藥才幾公斤而已,輕而易舉,沒注意到所有的老兵都找機會推拖,等到我上了車之後才知道為甚麼...因為步槍彈體積小,所以數量就多.....一車可以有兩三百箱,所以雖然重量不重,但持續彎著腰一直來回的走,次數一多時間一久你就知道,當時因為腰痠加上車篷內非常的悶熱,我汗如雨下....好不容易咬牙撐完所有的彈藥搬卸,至少花了一兩個小時,因此後腰有點運動傷害,這一直到現在,有時腰部痠痛還是會復發....

因為衛兵抓包事件,所以退伍的最後三個月,TS是被副分庫長禁假的,但是沒想到參一的新兵學弟還是幫我提報為優良士官兵-內容包括體測,大調單,彈檢,颱風支援,交通事故支援,三民主義研習比賽,老士官照顧....等,因此被庫本部要求參加離營座談...當時副分庫長還責備參一為何把我的名單送出去,參一的學弟事後告訴我說,"阿炮班長,你對我們新兵的照顧,大家都放在心裡...我也只是老實的把你的功績呈報上去...我覺得這對你才是公平的..."...當時我聽了很感動.....沒想到竟然還有弟兄記得我....

但這樣就結束了嗎?退伍的前夕的晚上,是我最後一次揹值星帶,結束後,我回到排上開始說一些離營感言.....我有點忘記當初說些甚麼了,但大意是"明天我要退伍了,我很懷念我們這段時間的相處,謝謝大家可以容忍我的臭脾氣和無厘頭.....有時也連累了大家.....但過去的這段日子是我最棒的回憶....."......說完之後,排上解散....沒想到大家竟然圍上來了....有人高喊"我們把阿炮抬起來歡呼...."....結果大家就把我舉起來開始邊拋邊歡呼"耶耶...阿炮要退伍了..."...正當我沉浸在喜樂中....忽然一位班兵大喊"阿魯巴啦"....我還沒意會過來....大家就扛著我往二排後方的水塔空地走過去....一堆人想看熱鬧一起蜂擁過去,途中我聽到有人喊說"找一根最粗的柱子".......結果我擔心的果然變成事實,阿魯巴的柱子是直徑30公分的圓鐵柱.....大家七手八腳的就開始給我酷刑...."啊...".....(我痛苦的大叫,夾雜著大家興奮和戲謔的笑聲....)...忽然大家一哄而散跑去睡覺了....留下我一個人躺在地上和偉煌他們幾位在我身邊問我說"阿炮,還好嗎?"....我苦笑著搖搖頭說"還好...."..(嗯嗯,我想大家對我大概是又恨又愛...吧....我也不太清楚...)...

就在我離退伍剩下3個月左右的時候,因為部隊由失火,彈檢,新兵投訴,庫部一直被督導.....已經引起一些老兵對於新兵的不滿....因為這些老兵想的是我好不容易由菜鳥忍氣吞聲的熬到現在,正想有人可以使喚,但這些新兵竟然想起來造反(這邊我有很深的感覺,人在擁有權力和一直被人服侍時,心態會改變,同理心會不見,我新兵時因為常被學長喓來喝去的,當時就想說自己以後不要這樣,可是當上班長後,很多事老兵都會主動要求去做,人在潛移默化下會逐漸習慣,我記得有一次我竟然開口叫一位新兵,想請他幫我跑腿,但後來立刻發現自己在做甚麼啊......就自己走下去買..),但因為我和一些有相同理念的班長在,一些老兵不敢公然表達不滿,所以就只是暗流湧動,我可以感覺氣氛不太對......

就在新兵和老兵都不滿的情況下,這時卻發生了一件大事,更是火上加油,那就是有一天晚上一排的兩位新兵站大門哨,其中一位是彈藥補給士官班畢業的(我真的沒想到後來的學弟竟然這麼的不長進)...他再站哨時偷抽菸...然後威脅他對面的菜鳥說,"現在分庫規定彈補班下部隊三個月就一定要升下士,你不准去檢舉,否則我下禮拜升下士我就操死你"......好死不死剛好一排的老下士剛好由寢室出來要去上廁所,聽到這麼囂張的話,立刻叫了幾位老兵,就把他拖下來痛打一頓.....剛好隔天我帶他一起去彈藥庫盤點彈藥....我問他被打的地方還痛不痛.....他說還好,我用學長的身分告訴他"升下士是一種責任,不是可以拿來擁有特權的....",他回答說"我知道錯了...".....因為剛好又遇到中元節,所以當天下午我就休假回家看父母......沒想到這是大事件發生的前夕....

凌維傑是1599梯台北兵的學弟,讀過空軍幼校後來退訓....為何我特別將他列為一個篇章呢?因為我很欣賞他的男人味,對比當時心態還像一位不成熟的小夥子的TS來說,有一個可以模仿學習的對象是很棒的....其實TS的個性有時就像一個毛毛躁躁的小朋友,沉不住氣(咦...現在還是啊...悲) ...而當時凌總是表現出一副甚麼都不在乎的神情,雖然只能算是一位中等帥哥,但,他的眉宇之間透露出一股自信的神情,也很注重打扮,說話很有磁性而緩慢..幫他加分了不少,一位有自信又沉穩會打扮的男子漢....和TS的個性剛好是互補的...(TS 是個熱血派的傻呼呼的二愣子)....雖然看似我們沒甚麼交集,但是其實我們的交情還蠻好的....該怎麼說呢....凌就像是一頭看起來懶散的公獅...,平時總是悠閒的休息著,可是我知道他的潛在破壞力,(TS傻歸傻,但是看人的第六感還滿準的,此是後話)....其實我們有點互相被對方的人格所吸引...(我比較認真,但他很不在乎,呵呵呵,可是我們不是好基友喔)

因為我待凌不錯,所以我們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凌也會常常告訴我他的一些他的過往戰績,比如他14歲時就在一位大姐姐的調教下有了一次美好的體驗(ㄜ...當時我愣住了,我14歲在幹嘛啊...ㄜ,這麼說起來,我現在又在幹嘛啊...呵呵)...凌也告訴我他美好的體驗,他曾說他最喜歡和小女友兩個裸著身子抱在一起耳鬢廝磨的說些情話,其實當時我聽到時,沒有情色的成份,而是腦中浮現兩個美好體型的男女親密的相互感覺對方的體溫和皮膚溫滑的觸感....(我們當時都常在運動,所以BMI和體型都很標準喔,凌雖然只有170左右,但其身材瘦而精幹,很像人體雕像)....呵...當時我是這樣的憧憬的喔,以後我也要這樣試試看抱著心愛的女孩子....另外有一次我和凌一起洗戰鬥澡,我很快的匆匆忙忙得快速沖洗結束,我發現凌慢條斯理的在清潔他的武器,我好奇的就問他說"你在做甚麼啊...?"凌回答說"這是男人的寶貝,當然要好好的照顧它....每天這樣拉扯...可以比較雄偉,而且還要清潔乾淨喔....我每天都吊著毛巾來訓練喔...."(後來我發現古書有記載-和一些非洲人的確也是如此...嗯嗯,九九神功也是這樣練的嗎?....當時回家時...也好奇的開始"鍛鍊").....是的,維傑算是我半個健康教育老師喔.....

要說這個故事之前,必須先介紹一個角色 - 蔡巨砲 (ㄜ...這當然不是真正的本名,因為名字久遠我忘了).....蔡員是我剩下4個月不到報到到新兵.....是個東海大學畢業的大專兵......帶著一副眼鏡,身材壯壯的,但是動作比較遲緩,走路有點奇怪......當時不知道原因,只認為每個人都有其拿手與不順手的本領.....後來某一次操練才知道真相,轟動整個營區....我快退伍的前半年,因為換了新任的分庫長和副分庫長,想要大力整頓部隊,所以成立了精誠班- 9班.....將一些比較桀傲不遜的新兵和老兵納入做體能操練(避免體力過多在部隊生事),另外因為後來的新兵體能和身材都逐漸的降低,為了工作安全,新兵也有必要重新訓練體能後才能上工......因此蔡員後來也被編入9班......我記得第一天操練時,我站安全士官......9班整隊繞著運河跑步...只見蔡員越跑越慢,臉露痛苦之色....兩腳外八的跨著步伐...最後停下來開始用走著....9斑劉班長馬上大吼"蔡XX,誰准你停下來的.....發生了甚麼事"....當時我也走上去了解問題,結果蔡員說"報告班長,我的XX太大,一直摩擦到該邊(台語,大腿內側)....已經破皮了....請准許休息".....9班班長又氣又笑的高聲說"你說甚麼?再說一次....你的XX太大所以不能跑步操練? 我沒聽錯吧....繼續給我跑....".....此時整隊在跑步的9班成員都聽到了,全員用很奇怪的眼光望著蔡員,不知是生氣?忌妒?好奇?羨慕?鄙夷還是誇張.....總之我當時聽到這個理由腦中一片空白....(烏鴉飛過....我不能想像XX大到跑步摩擦到會痛,難道他X起了嗎?....).....沒幾天傳遍整個營區....蔡員洗澡或上廁所,許多老兵都會刻意朝他的重要部位望去.....

在這件事過後一個月,我已經破百了.....一天我剛站完6~8的安官哨....正準備休息,看到排上正在分工和排衛兵....因為有幾位弟兄出公差和外出看病,人手不足....5班班長煒煌傷腦筋的說怎麼辦?如果排人去衛哨就缺了上工的人.....此時我就出面說我來代XXX的班好了,偉煌很吃驚的說,"你是破百的士官,剛下安官值勤還要去排衛兵哨?"我說"沒關係....反正卻人手,我就拿英文上去看好了....."....因此我就頂士兵的衛哨班上去3號瞭望台站哨(橘子事件的事發地)....當時和我一起站哨的就是蔡巨砲.....我們上了瞭望台,我們就上了二樓,我告訴蔡員,他可以持槍輕鬆站就好,接下來我就坐下來開始翻著大學聯考的英文考題在研讀.....然後一邊和蔡員聊天,我提醒他聊天和輕鬆站OK,但是還是要注意外面的情況.....蔡員看到我在看英文,就問我說"班長,你要準備大學考試啊....?"我回答說"是啊...在彈藥庫當了快兩年兵,還有當兵前的打工經驗,我想過了我還是比較適合念書坐辦公室吧...",接下來我就問他"有關他的傳聞,他的XX是否會帶來不便...?"...蔡員說"有利有弊啦...因為他在大二時因為走路方式比較奇怪,被大三的學姊發現他的"天賦"...結果他就因此有了經驗....因此他就有了砲友....而且開始有了自信,因為不少女孩子都說他的的確比別人雄偉....",因為他的外表本來有一點傻憨的,我才發現天生我材必有用,蔡員可以考上大學,還有這種天賦,因此有點不便也無妨....或許利大於弊吧...

TS在部隊剩下不到5個月的時候,新任的分庫長,副分庫長和輔導長都到任了,不知副分庫長如何跟新任分庫長報告的,似乎分庫長把我當作非正式組織的意見領袖(唉....真的冤枉啊.....我當時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結果分庫長一到任立刻約談我一下午......要我率先做好榜樣,好好的協助新任的主管帶好部隊,其實當時我有點摸不著頭緒,為何是我?但還是答應新任分庫長的要求,回答說"我一定盡我的力量來協助分庫長完成工作任務....",分庫長最後點點頭說"那好.....所以我要你協助兩件事...",我回答說"只要我能力能及,我一定全力以赴"....分庫長意味深長的說"第一,我要你在集會時當眾表演挺舉彈藥箱,給大家做榜樣...讓新兵可以看看部隊資深學長的英姿,第二,我會舉辦一個躲避球比賽,請全分庫參加..."我當時沒細問和細想就回答說"好的,沒問題....."......

當初想得很簡單,表演示範挺舉彈藥,應該是手榴彈彈藥,一箱約28.5~32公斤,.....雖然箱子是方正扁平的,但一年多來的訓練和工作,早已習慣工作強度.....我把這件事當作是個教學表演,當時我曾試過挺舉最重的是黃磷彈兩顆一箱約42~43公斤,但已有點勉強,聽說數年前曾有3年制的學長曾經挺舉起105砲彈,但我們都把它當作傳說....結果第二天早上大家集合時......我發現不太對勁....分庫長對副分庫長示意....兩位新兵合力抬一箱兩顆裝的105砲彈...約57~58.5公斤放在我的面前....這時候我才知道玩笑開大了.....我當時的體重才63~65公斤左右.....我看著分庫長和副分庫長,看到他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當時也沒有覺得很害怕....也沒多說甚麼......,我想試試看吧....就雙手把彈藥箱立起,雙手抓住左右箱緣....(請注意,將彈藥箱挺舉比運動的槓鈴要南和危險,因為你能握住的部分只有箱緣,無法全部握牢,另外就是你要轉腕後才能挺舉....將箱子內兩棵彈藥轉腕提上後,還要向上用力撐起....這個動作最危險,因為彈藥兩顆受力不像槓鈴平均,而是你要順勢像前甩然後轉腕上挺,一個步驟沒做好,一定會發生安全事故).....我當時大吼"喝..."的一聲把彈藥用力上提至腰部,要轉腕出力時...發現重心被彈藥帶離,我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把彈藥放下,說"報告分庫長,我最重只有挺舉過42.5公斤...."....副分庫長看起來很開心地走出來說"聽說以前曾有學長舉起....來一排的某某某你來試試"....副分庫長叫的是一位入伍前是一位打鐵匠的弟兄,長的孔武有力....他出列後,同樣的也是把彈藥提起,然後同樣要轉腕甩起彈藥時,也把彈藥放下說"不行...."此時副分庫長轉頭示意....兩位新兵才搬來手榴彈藥箱.....我就直接完成示範挺舉後並沒有多想就帶完部隊入列了,接著分庫長就上台開始說話

缺兵一直是現在國軍面臨的問題,但當時在民國80年時,我就曾經領教過一次了...因為當時在1990年公告不分軍種一律改服役兩年,所以我78年剛入伍時,有些學長還告訴我說曾有三年兵役的學長心情都很不好.....因為不分軍種,所以戰鬥部隊優先維持滿員,減少的自然由後勤兵工等單位開始.....因此我們部隊在我剛進去時將進160位,我變老兵時,部隊逐漸減少到130位不到....等於少了快2成的兵力.....因此我越面臨退伍的時候,部隊的操練和兵員的素質其實已經有很大的差異.....其中有幾件新兵往事,我一直記得很清楚

1. 首先是兵員的補充....我剛入伍時,幾乎每半個月都有補充新兵,可是等到第二年之後,我們有半年多以上幾乎沒有補充新兵....1605梯之後一直到1617梯,1630梯才補兵...很多工作因此停了下來,因為光是衛哨勤務就佔去一半以上的人力,你去站衛兵就沒有人可以搬彈.....而人手不足的搬彈,其工作量是加倍的...我還記得當初我看到16XX梯的4~5位新兵時,百感交集.....因為這些新兵全部只有不到160公分.....我當初非常訝異的為何補充了這樣的新兵到部隊,我當時問他們的身高有156,158和160......他們的體重有沒有一箱48~52公斤的105砲彈重,我都很懷疑......身高不夠,因此碼堆的高度就得降低,體重不夠,就無法一個人上肩扛一箱彈藥,都只能兩人齊力搬...所以我當初是又悲又喜的,高興的是終於有人補進來可以分攤工作,悲的是他們可能無法搬彈只能站衛哨......當初需要出賣勞力和粗曠的庫存工作因而產生了變化....考量人員安全第一,變成做多少算多少的訓練營區

在原彭分庫長申請退伍之後,來了一位暫代的黃副分庫長.....他的個性和彭分庫長比較不一樣,就是八面玲瓏,很會做人,...為何說很會做人呢?因為他當時為了要快速融入和掌握部隊,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一些中階幹部,軍官當然不用說,但只有軍官是不夠的,還必需深入基層,那最好的方式就是和老兵打成一片,因為分庫有濃濃的學長制,只要掌握了老兵和士官,自然就可以帶動整個部隊,我覺得這種思考方向倒也沒錯.....問題是黃副分庫長投其老兵所好的方式竟然是找他們一起出去喝花酒,帶他們去見見世面....本來一開始只有軍官參予,接下來慢慢的一些老兵(包含資深士官)也跟著去了....因此我一直搞不太清楚,這究竟是副分庫長的喜好,還是他攏絡部隊的手段之一?....

為何我會知道呢?因為兩件事情發生,一次我和梯次相近的幾位士官兵聊天,其中有幾位參予盛會的大專兵學弟就開始互開玩笑,其中一位說"余XX,上次出去時,你抱著那個XX小姐,說要吃XX..."....余臉紅的回說"你才是直接動手摸上去了..."...我聽了就很好奇的問說"你們是甚麼時候去的啊....",其中一位直接說"就晚上副分庫長有時候會出車請駕駛和傳令帶著幾位老兵一起出去啊....",此時另一位老兵在旁使眼色,搖搖頭....這位弟兄就沒再說下去,叉開了話題......因此我才知道晚上有時副分庫長和其他軍官或老兵外出用餐訪客,或用餐完畢七點到八點外出的節目......雖然我知道內幕了,但這和我無關,所以當時我也不想說甚麼......因為部隊當時的環境其實還蠻辛苦的,所謂當兵當三年,母豬賽貂蟬.....年輕氣盛的青年當然對於異性交往有比較多一點的渴望和期盼,現在的我可以理解了.....但這在當時,有些事是和我無緣的....

下部隊的第二年春天,我已經是老兵而且升任下士班長了,當時軍中為了強化國軍的精神戰力-主義,國家,領袖,責任,榮譽,因此舉辦了三民主義研習比賽,全軍各分庫都要指派代表參加,而且要一起集訓,然後和各軍團的兵工單位比賽,其實當初我聽說有這件事,想說這應該會將機會讓給比較年輕的新兵或辦公室的大專兵,因此沒有特別的重視.....但是新任的分庫長想獲得好成績,就開始徵選念書高手...但部隊因為八成都是國中小學畢業,大專兵和軍官都覺得去背這些教條很辛苦,都不願意參加......結果大家討論的結果,又把我當初兵校士官訓第一名結業的理由搬出來,黃副分庫長親自通知我說"TS,你和某某某他們一起代表分庫去參加比賽,務必要奪得好成績......".....我當時聽了也沒太多的想法,想說被選上就好好的念書和表現就是了.......既然要和其他兵工部門一起比賽,因此彈藥補給當然不可以漏氣,所以大家集中到土城庫本部一起集訓.....

哈哈,TS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為了背誦三民主義而這麼努力的念書......在這段期間重新和各分庫的高手一起集訓,其實蠻開心的,可是其中也是有特例的,因為10分庫派來的兩位代表,每次念書的時間都在聊天,集訓結束休息時,他們就跑到中山室去打撞球.....我為什麼對他們特別有印象呢?因為他們不喜歡狗,還欺負狗,說出他們曾經在分庫,把狗抓起來高舉過頭,然後用力的往地下摔.....狗被摔之後跛著腳嚎叫的離開,他們哈哈大笑覺得很有趣......當時我聽了整個火都上來了....因為會對動物殘忍的人,應該也不會有同理心,後來我就對他們敬而遠之...

下部隊的第二年過農曆年,我已經升任為下士班長,當時部隊分二梯放假和留守,第一梯是除夕前兩天開始放到初一回來,第二梯初二放到初五......當時我放的是第二梯.....是的,當兵兩年的過年我都在部隊度過.....因為大多數的老兵和下士都要回家吃年夜飯闔家團員,因此大年初一的那一天,二排只有我和另一位班長留守,白天洪姓班長站安官時,我就負責帶待命班鎮守大門,每隔一個小時要練30分鐘的鎮暴操和防毒面具的裝脫演練(當時的新到任的副分庫長規定的),因此我們得全副武裝,揹著防毒面具,拿著五七式步槍,演練鎮暴操,嘿嘿嘿,嘿嘿嘿,整班整齊畫一的踱步威嚇的持槍往大門邁進,我則是督陣的在後方發號口令,兩個小時後我和洪姓班長互換.....現在想想當初演練陣暴操時,好酷啊....

下午我休息的時候,我看到一排的學長去買酒,副分庫長也是愛好此道中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一排留守的學長就有點喝茫了.....開始惡作劇,其中一位老兵開始拿著相機亂拍.....果然喝醉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其中一位老兵突然地說"我們來拍"懶覺ㄍㄨ一ˋ"的帥哥相片好不好?"(本名連照桂1605梯班兵...台語就變成.....)。...結果大夥就瘋笑著簇擁著連性弟兄往臥室走......三排的勤務排的學弟也跟著進去湊熱鬧.....結果忽然一排起了一陣騷動.....一個大吼的聲音說"不要鬧"....接著大吼大叫,拼拼乓乓的撞擊聲,我趕忙衝進一排寢室....結果看著一群老兵笑著往外跑...只剩下連性班兵脹紅著生氣的臉拉著褲子.....我看他在氣頭上,就出去問在旁狂笑的1596梯的張揚明,他邊笑邊說"大家本來嬉鬧幫連照桂拍照留念,但其實老兵不懷好意,其中一位起鬨的說.....竟然叫懶覺桂...當然也要拍懶覺囉.....大夥竟然開始衝過去把連姓弟兄壓在床上脫他的褲子拍重點特寫照....連姓弟兄不甘受辱,發狂的踹人打人掙扎....拿臉盆敲人.....我聽了又好氣又好笑.....想說大家一喝醉就開這麼低級的玩笑(這是為甚麼我後來喝酒都比較節制...就怕說了和做了不該做的事....不過後來上大學時我竟然喝了一整個火鍋的酒....呵呵,此是另外的故事了)......

我在錦山分庫經歷了兩任的分庫長,兩任的輔導長和一位的副分庫長,其中第一任的彭分庫長給我的印象最深刻,也深深的影響我,我很榮幸的曾經在他領導的分庫服役過.....細想當時服役一年多來的日子,彭分庫長無論是在民眾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交通事故救災,颱風清掃,老士官長的照顧),軍民一家的活動參予(竹塹盃籃球,中元節活動,擒拿防身術的表演活動),軍中訓練與工作(大調彈,體能測驗,防颱救災,高裝檢),危機處理(鍋爐爆炸,儲藏室失火)...我都親身參予過,另外我是彭分庫長受階的,因此我很感念他....

除了他是我的老長官之外,他後來的行為更是讓我一直牢記在心,當初有傳聞說彭分庫長擔任中校12年,再不升上校就沒機會了,結果一年多來的好表現,呼聲最高,最後由同宗的彭姓小兵一把火葬送了,加上彈檢的爭風吃醋事件禍不單行.....即使如此,彭分庫長還是很沉著的帶領分庫上的弟兄完成任務,有一天彭分庫長在早點名時集合大家說要宣布一件事,部隊集合後,分庫長沉默˙著看著大家環顧了四週說,"下個月我就要自願申請退伍了....."哄哄的吵雜聲瞬間淹沒廣場,大家議論紛紛,...分庫長接著說"雖然我在過一年就可以領終生俸......但是過去一年多來,我每個假日都在外面做木工裝潢,為重入社會做打算,在外工作流汗打拼的日子雖然辛苦,但我覺得很充實很痛快....我覺得依靠自己勞力賺的錢更讓我心安....因此即使剩下一年我就可以領終生俸,我還是選擇放棄.....".......當時我的腦袋一直迴盪著分庫長的話,分庫長的言教和身教,是我在軍中學到了最好的榜樣...和父親一樣愛家愛國愛人民......我想我日後許多重要的人生和工作選擇的決策,不完全以薪資福利為第一考量,父親和分庫長的言行帶給我很大的影響.....20多年過去了,我還是牢牢的記著......

現在的時節正面臨颱風季,因此我也來談談在錦山分庫快要兩年的時間中,經過兩次的颱風季.....因為在山區,一但遇到颱風時,我們最擔心的就是遇到庫區山壁的坍方,接下來是停電,和水源混濁.....因為庫區地處偏遠,最後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想辦法克難度過,充分發揮國軍克勤克儉的精神.....在這近兩年的颱風季,印象比較深刻的事件,我整理如下:

1. 街道清掃與救災 - 當時分庫長和關西鎮長保持良好的軍民互動的關係,因此除了山區交通事故救援,球賽邀請,防身擒拿術的表演,颱風之後的街道清掃我們也會協助,當時長時間的在庫區和山林為伍,有機會出公差到城鎮走走不必搬粗重的彈藥工作,而且還可以和百姓互動,所以大家都當作一種福利,尤其當我們將街道上被颱風掃下的樹幹,落葉,招牌,垃圾清除乾淨時,許多鄉親不僅會拿飲料請我們喝,有時還會包便當給我們,打打牙祭,因此只要遇到颱風之後,我們就會將排上分為三組,衛哨班,工作庫房作業班和環境清掃班,輪流讓大家出去透透氣.....

為了應付高裝檢,我和偉煌很早就開始清點各個庫房內的彈藥批號和數量,將破損的彈藥卡重新紀錄....上面已經模糊的就打開彈藥箱看彈體上印製的批號再謄寫.....當時我們一人清點彈藥,一人負責核對清冊數量和彈藥標示卡(508卡)並更新彈藥位置卡(507卡),就這樣的忙了一兩個月終於盤點完16個倉庫的所有彈藥.....雖然很累,但是也很有成就感,因為我們全部核對過了,相信可以通過總部的彈藥庫存帳的查核....我們希望可以幫分庫長扳回分庫失火的失分.....

當天總部的督導的軍官找我一起到13號庫房,直接走到507卡旁,看了彈藥位置標示圖之後,走到彈藥旁,就開始翻開帳冊開始盤點和紀錄......我本來一直陪伴在身邊的.....並且問說"有需要我做說明和解釋的地方嗎?",這位軍官抬起頭來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說"不必了,你可以離開了..."我有點狐疑地離開,想說"奇怪的軍官,盤點彈藥竟然不需要庫目陪伴...."....就這樣的檢查了三天,也沒告知我們和分庫參四就離開了.....隔了幾天,正當我們納悶時,一天晚上,我剛下安官,排長和分庫的彈補官來叫我,說分庫長要我趕快到辦公室去說明,因為總庫查驗我們彈藥庫缺失高達兩百多筆,遺失了許多彈藥...我聽了當時差點昏倒,想說怎麼可能....明明我們才全部核對過啊,遺失這麼多彈藥的話,全分庫由上到下每位彈補軍士官都要倒楣.....所以我趕緊衝到分庫辦公室,發現所有的軍官都到場了,參四把督導的問題紀錄推到我眼前,我拿起來仔細一看......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歷代的庫目學長,每個人對於零頭彈藥有時會併箱或個別存放,每位學長對於彈體上的批號有自己的解讀和謄寫方式(請注意,當時部隊上的大專兵少之又少,很多庫目可能都是國高中畢業的學長擔任的),因此有的時候B 寫得很像 13,有的則是有"-"符號,有的沒有.....有的因為年代不同或不同時間的領彈,翻堆和修整過後的餘彈有了分批或併批.....因此不同人有不同的紀錄....但是所有彈藥總數是不變的.....我看了之後趕緊說明我發現的狀況,.....我當時很訝異地提出我的疑問,那就是總庫的軍官遇到彈藥卡和帳務疑問時,應該第一時間要問庫目啊,接著要問辦公室的參四啊....為何完全沒有和我們溝通和確認就這樣的自我認知的抄寫了資料就跑回去,不太合常理

1605梯除了我的副手煒煌之外,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和煒煌同梯的蕭姓班兵,好像叫蕭智文?!.....入伍前在全國電子當店長....我想因為當店長要和氣生財,所以個性有點怕事,做事不夠豪氣..瞻前顧後的.....且因為他個子比較矮小,所以搬彈等其他粗重的活就沒那麼俐落...因此他就比較常被蕭姓班長當作雜役使喚,(蕭班長也是台中人,兩人同宗),但蕭班長其實不太看得起這位同鄉,還幫他取了個諧音綽號-消痔丸...其實這群新兵剛來時,都是我帶的....因此我除了教他們每天灑掃應對的工作和注意事項(避免被學長盯),搬彈知識外,也會用我剛下部隊多能工的經驗來鼓勵他們,只要肯努力,掃地,養狗,搬彈一樣可以當班長....並告訴他們雖然沒受過士官訓但是經由部隊選拔經過幹訓一樣可以當上班長.....蕭智文雖然體力和能力稍弱,但是志氣一點都不低,常常對後來入部隊的新兵說希望可以以阿炮為榜樣,最後當上班長;當時蕭智文後來接替我養狗的工作(煒煌勸我當了班長不要再去養狗了,交給班兵去負責,我後來聽進去了),但蕭後來因為處理狗狗小黑的事件讓我有點生氣和難過,因為小黑不太理其他人,被蕭用鐵鍊綁在豬圈內,結果某一天竟然被勒斃了.....我非常的傷心,才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喜歡貓狗的,可是也只能生氣在心裡....

本以為我和蕭智文的糾結只到這,彼此後來相安無事,結果有一天我剛由庫區下來,煒煌走過來問我說,"阿炮,你有做昨晚那一件事嗎?",我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的問說"甚麼事啊?"...偉煌說"蕭智文投訴你說,昨晚半夜有幾個黑衣蒙面人拖他到後院打他,他說是你指使的....,蕭忠興班長已經受理此案,要你向排長說明...."..."咦...我根本沒做啊..."我下去向排長報告說我沒有做這件事,我要求對質.....所以排長就說好那偉煌,蕭班長和蕭智文,你們就當面對質......

每年快要年底就是高裝檢的時候,當時離高裝檢剩下一天,我們辛苦了一個多月,汽車,彈藥,都重新整理盤點過了,整個分庫該油漆的油漆,該清洗的清洗,分庫長很是滿意,有傳聞這是分庫長由萬年中校升上校的最近的一次機會,因為包括體測,大調單都有很好的表現和成績,加上這次高裝檢如果也有好成績....那就.....為了分庫長和軍中榮譽,所以我們也卯起來幹,終於來到高裝檢前一天了,早上我們集合準備分工作最後的檢驗來應付明天的高裝檢,分庫長正在說明明天開始高裝檢的重要性....就在此時,廚房後的儲藏室冒出黑煙.....透過二排寢室還看到火光,接著安官跑出來大喊,打草間失火了.....分庫長臉色一沉,喊說趕快滅火....部隊立刻解散,大家本來想要趕快拿臉盆裝水救火...後來發現效果有限,因為打草間存放很多打草機要用的機油,火勢燃的很快,涂中尉喊說趕快去庫房拿滅火器,大家把寢室和庫房的滅火器都拿來了,後來花了在兩個多小時把火撲滅,好險只有延燒到部份的廚房和餐廳.....打草間和儲藏室半毀.....此時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分庫長看著薰黑的餐廳牆壁,打草房和用光了的滅火器,沉住氣的說,到明天早上九點高裝檢開始還有時間,趕快想辦法復原....

因此大家趕忙把油漆找出來,開始重新粉刷餐廳,我和煒煌帶著班兵親自油漆,因為天花板也被薰黑了,所以等於整間都要粉刷,我們在地板上鋪好報紙,然後用竹竿綁上刷子開始油漆天花板,但是效果沒有很好,後來我們搬來馬梯,爬上去直接用刷子刷,因為是水性漆,加上牆壁剛救完火都濕濕的,因此油漆不斷的滴下來,我們大家每個臉上,頭髮都滴滿了白色油漆,但我們繼續的工作,其他人則是忙著去買木板修護打草間和儲藏室,伙房則是忙著搶救被水淋濕的米和麵粉,還有一些人則是趕忙補充用光的滅火器.....晚餐,我們就地隨便吃了....繼續趕工.....一直到晚上10點多,天黑了,我們還繼續用手電筒照射繼續工作,終於在半夜2~3點多粉刷完畢,我們才去洗澡和休息,等油漆乾.....早上5~6點我們起床再做最後的整理......到八點鐘左右,終於全部完成,看得出來雖然有火噬過的痕跡,但90%已經重新整理過了.....,結果八點半不到,總庫的長官就來了(呵,消息還真靈通,這麼早就來...),他們一下車,分庫長接待他們之後就直接到失火的地方去視察,沒想到我們庫區的草和環境,都整理得這麼棒,但卻毀在一個意外,這些長官關心的是失火的事....

在分庫養了一年多的狗,我對庫區的狗都很有感情......除了之前寫過一篇小黑與我的文章,來紀念小黑,其實還有許多的狗狗陪伴我度過那段年輕的歲月...我來談談幾隻我記憶深刻且很有個性的狗....

阿諾: 這是一條一排養的大狼犬,個性傻憨,但對人很溫順.....所以常常看一排學長帶著他上哨和到處溜搭.....有一年夏天我們到一區去搬彈,剛好看到幾位學長和阿諾在水池邊,幾位學長下水遊玩,然後大喊岸邊的阿諾,只見阿諾毫不遲疑的蹤身跳躍,呈現大字型噗通下水,大夥樂了,在岸邊呼喊阿諾的名字,阿諾就字池中,到處游來游去回應學長,好不快活.....第二次是我帶兵下哨,學長正在庫區水塔旁幫阿諾洗澡....一位學長忙著刷著阿諾的身體,阿諾傻楞楞的站著...但我看另一位學長蹲在地上,一隻手不停的在阿諾下腹部來回的抖動,我忍不住出口問學長"請問學長你在幫阿諾做甚麼啊..."...學長咧嘴一笑"你沒看到我正在幫他打手槍嗎....",我聽完笑著搖搖頭債著班兵離開,只留下不知發生甚麼事的阿諾.......我很喜歡這樣傻憨又溫順的大狼狗...

剛到部隊時,注意到庫區外的門口,有一戶磚瓦房,裡面住著一位老先生,個子瘦瘦小小的,步履有點蹣跚,我當時早上推垃圾出庫區時,都會看到這位老先生,拿著一個保溫盒,慢慢的走入營區,一排的衛哨學長都會開門讓他進入,後來我發現他幾個常出現的地點,一是伙房,二是豬圈....我好奇的詢問學長才知道這位老先生是前庫區的士官長退伍,因為一個來台沒有任何的親人和依靠,所以退伍後就在庫區外的磚瓦房住了下來,歷任的分庫長也非常的照顧他....除了讓他繼續進庫區幫忙養雞養豬養狗和在伙房幫忙,同時也會讓他一起搭伙,和我們一起用餐.....因為他是老長官,同時一人離鄉背井的在庫區生活,我想到每次假日我還可以回家探望家人,所以我就對這位老士官長多了一份的關心....也發現我來了之後,有些工作我幫他做了....之後我就留意著將一切比較繁重辛苦的工作先做完,例如:種菜,推垃圾車,洗碗盤.....

就這樣的逐漸熟悉了這位老士官長在庫區的身影,可是有一天老士官長沒出現,分庫長指示一排的人去探望老士官長的情況,才知道老士官長扭傷了(或生病),時間太久有點遺忘了原因.....因此分庫長指派分庫弟兄要輪流去照顧他.....每天幫他送三餐和幫他整理家務....當時接到命令,所以我就和幾位學長一起去老士官長家送餐,當時是我第一次到老士官長家中,一個低矮的磚瓦房,房中很簡陋.....我們進到臥室,看到瘦弱的老士官長坐在床邊,很感激的向我們道謝.....我和學長巡了一下,分工處理,我們發現沒有開水了,所以幫忙燒開水,並裝了一盆熱水和準備了一條毛巾,幫老士官長擦擦臉,洗洗手腳.....另外也幫他打掃和整理環境.....後來每天送餐和照顧老士官長就變成弟兄的任務